我来柏林寺第一次参加夏令营是 1995 年,那时我不是特意来参加夏令营的。那时我已经在寺
里做了行者,准备出家了。印象深刻的是坐在观音殿楼上,师父给大家做营前动员工作。那时柏林
寺仅有的殿堂只有普光明殿和观音殿,吃饭是在一排师范学校留下的教室里面,讲课是在一个帆布
搭起的棚子里,棚子在人多的时候也当作餐厅和睡觉的地方。
师父说来的人很多,有些可能不适应寺里严格要求吃饭不准剩下的规矩,万一有营员实在吃不
下去了而剩下饭菜,那就假装没有看见把它们倒掉吧。有师父持反对意见,说浪费三宝物罪过很
大,并且引用了“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的诗句来陈述必须要大家吃干净自己碗里的饭菜,师
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有了因果我来背负”,只是这一句让我感到异常亲切,更加充满了对师
父的敬意和跟他出家的信心。
后来第三届夏令营结束后没有几天我就在柏林寺跟师父剃度出家了,出家后八个月都是看殿,
打板,搞卫生,直到 九六年正月十六 到了客堂当起知客,从离开普光明殿到客堂,从那天起我就
再也没有了安闲的日子。
在客堂每天是跟人打交道,开始还是热情高涨的,后来天天如是,天天都是来寺里问问题的老
年信徒(那个时候如果有个年轻人来寺里住上一天就跟外星人来到地球一般的稀奇)回答同样的问
题,心里就慢慢的有些不耐烦,尽管师父每次外出回来总是教导我对信徒要“摄受摄受极摄受”,
但是心底仍然觉得不够开心。
后来五一过后,第四届夏令营要进入准备状态了,我是客堂知客,自然是第一个要跟夏令营打
交道的寺内执事,从每天收到夏令营报名信件,到拆信,到看每个报名者填写的报名问卷,到慢慢
的介入录取审批,然后再把录取通知书装入信封,按照报名地址写回信邮走,每天的生活突然有了
企盼和生机一般。于是从那个时候起,夏令营就和我的生活直接的关联在一起了,我不再是一个被
动的参加者,而是一个主动的参与者了。
而今一下子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中只有九九年夏令营期间我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住院治疗胃
病,但是仍然每天跟师父有电话往来,知道每天夏令营的进展情况,这也是海师说我跟夏令营情有
独钟的原因。
记得九八年河南有个营员来到客堂报到,进门就说我来找玄奘法师,我知道她肯定记错了我的
名字,但是开玩笑地跟她说好啊,我带你去唐朝,我们去找他。一下子客堂哄堂大笑,所有初来报
到的营员身上的紧张和劳烦一下子没有了。夏令营可记可说可圈可点的事情很多,也正是因为有了
这些可记可圈可点的点滴,让夏令营和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从中获得独特的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感
动和感慨,伴随着他们离开夏令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