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有朋友谈起柏林禅寺的生活禅夏令营,我没有留意。
2008年,有老师推荐柏林禅寺和那里的师父们,我想起了夏令营,禅寺却因奥运取消了活动,我心中泛起小小的遗憾。
2009年,我再次带着好奇报名夏令营,在经历了禅寺可能因为甲流推迟活动的失落和耐心等待之后,终于有幸与柏林结缘。
7月18日中午,一下火车就遇到接站的义工和师父。安静的云水楼,两套很漂亮的营服,还为大家准备了拖鞋,盆,洗衣粉,水壶,电蚊香,蚊帐,凉席——就像夏令营手册所说,我们可以把柏林禅寺当做自己的家。
师父们,义工们和常住的居士们都特别平和,对我们的生活也很是照顾。第一天我还在抱怨为什么只有馒头没有米饭,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了包子,花卷,烙饼,米饭,米粉和各种粥;原本以为我可能不易适应9天的斋饭,没想到白菜,粉条,豆腐,木耳,银耳,蘑菇,土豆,芹菜,花生,豆干,莲藕,西葫芦,丝瓜,黄瓜,西红柿,豆角,还有做得很逼真的素肉,已让我不再习惯学校食堂的饭菜。
寺院有很多的仪轨,上殿、过堂、出坡、早晚课、打坐、行禅、品茶、聆听佛学讲演,大致构成了我们的生活。我好喜欢这样不用对着电脑工作和开着手机待命的生活。万佛楼的早晚课是最庄严的,看到那整齐的蒲团,在灯光下金碧辉煌的佛像;听到那震颤心弦的鼓声、磬声,由历代大师作词作曲的经咒,心中升起一种力量和感动。
我不信佛,但是来到佛门,也就随着大家一起拜佛,绕塔,念经——体验生活嘛。老的、少的、师父、居士、营员大多都是佛教徒,让我身在他们当中有些像个一个局外人,怀揣对于佛教的误解和不解度过每天的寺院生活。直到素全法师令全场落泪的生动讲演,仿佛我自己也在这种慈悲中接受了一次心理治疗,心底第一次对出家人充满敬意;直到衍空法师和大和尚的禅修开示,我不得不承认佛教不是我之前所了解的迷信和愚弄;直到与明杰法师的第三次交谈,我开始从一个带着心理学傲气来看佛教的看客转向一个谦虚的学生;见证了利生法师和大和尚的屡次机智回应,我越来越钦佩出家人的智慧,那是一种超越了聪明和自利、绽放着慈悲和智慧的生命之花。
传灯法会,我不知道自己和着众人念了多少遍“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捧着手里的烛灯,看着它闪烁的亮光,闻着它甜甜的香气,护着它不被风吹灭,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带着它从万佛楼走到赵州和尚的舍利塔。凝视着围塔的盏盏烛灯,听罢大和尚因陀罗网的开示,我愿做一盏烛灯,与众烛灯一起成就和分享世界的光明;即使我的灯不够亮甚至偶尔会被风吹灭,也不必害怕——因为还有许许多多的烛灯会把我照亮,把我点燃。
感恩禅寺的日子,简单,朴实,清净,让身心得以安住。我以我不够明亮的镜子照见自己,师父们则以一面面明镜给以启迪;我以我微弱的烛灯点亮自己,师父们和禅寺里的其他人们则以希望的明灯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回程后与朋友分享柏林之行,记起张日昇老师的一句话:寺院是大的心理医院,心理咨询室只是小的诊所。——惭愧自己一直执着的寻找佛学可以怎么样融进心理咨询的答案,却忽略了心理学的诞生晚于佛学两千多年的事实。
走出柏林禅寺,心中已牢牢记住了老和尚的开示:以感恩的心面对世界,以包容的心和谐自他,以分享的心回报大众,以结缘的心成就事业。愿生活禅夏令营在我心中种下的种子快快成长起来,也愿这颗种子盛开在更广阔的土地。 |